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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山文化卢广森我的母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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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的母亲自有天下人母亲的共性;一个儿子眼中的母亲,却有自己母亲独有的、无可替代的特性。这个特性,是儿子经营多彩人生的指导,也是儿子心中不绝如缕的思念。

我的母亲,时年八十二岁高龄。离她的诞辰差十二天去世了,在婆家门还差两天就要满六十周年的日子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作为血脉相连的儿子,在他人已歌的日子里,悲恸还如棉絮一样哽塞着咽喉,泪水还会不期地盈满眼眶。我不知道这“余悲”还将持续多久,甚至有些绝望,怕自己会永远沉湎下去,因为我还有八十六岁的老父亲,还有妻儿。所以,在此和泪撰文缅怀一下儿子心中的母亲,以便收拾起哀思,承担起我应该所承担的责任。

一、母亲的手

母亲是一个性情刚烈的农村妇女,做人心气高,做事不甘于人后。现在想想,她也有这个资本。由于母亲继承了娘家人强壮的体格,年轻的时候参加了村里的青年队,干起重活来,一般的男劳力也不是对手。熟悉以前农村劳作的人都知道,生产队里最累、最紧张的劳动就是割麦子了,俗话说,“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割麦子的时候,青壮劳力在麦田里一字排开,号令一下,母亲总是稳稳地居于前头的团队里,割过的麦茬不高不矮,捆起的麦个子紧实不散,而且放置有序,几乎没有漏拉的麦穗,因此经常受到队长的表扬,在队里一直挣最高的工分。

母亲的细活也做得很好。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过年时节,婶子大娘请母亲剪窗花(又称窗户角),母亲总是很高兴地帮忙,将红纸一番眼花缭乱的的对折,很快,栩栩如生的窗花就在母亲的剪刀下出现了,把它们贴在窗户纸上,平添了节日的喜庆;长大了,不再用母亲做鞋做衣了,还能显示母亲心灵手巧的,就是她在七十六岁的时候为我的新车做了一个元宝形的荷包,一面绣着“平安”,一面绣着“顺利”,尽管已经褪色了,至今挂在车上,护佑着她的儿子。

母亲做的饭也好吃。在日子紧张的年代里,母亲总是能用简陋的食材为全家人做出好吃的味道,譬如说醋溜白菜帮、野菜团子、地瓜面面条……后来,母亲又继承了奶奶做酱的技艺,用材并不高档,无非就是大豆、豆渣、盐、花椒水按比例搅和,分流程做出,但是酱的味道却很是纯正,成为我们争着拿回家的宝贝,每当此时,母亲总是做出不舍的样子,眼角却流溢着笑意。

最近几年,我知道父母年事已高,所以每周都要带着妻子回家与他们团聚。进得门来,一般就是发现母亲已经揉好面,拌好馅,等着与她的儿媳妇商议是包饺子还是打炉包。等饺子或者炉包出锅了,母亲便紧张地询问:“咸了还是淡了?”我就抢着说:“正好。”然后母亲又把目光转向爱说实话的儿媳妇,在得到儿媳妇的肯定后,就自豪地说:“我拌馅儿,就是一把盐,从不放第二次!”

母亲的手也曾经拍案而怒。我记得几十年前,因为宅基地的纠纷,村里一个吃“国库粮”的人,从丈岭公社司法所请来一个办事员,据说此人很厉害,爱打架。他们把母亲叫到大队部去谈话,想迫使母亲屈从不公平的安排,没想到母亲毫无惧色,侃侃而谈,说到激愤之处,竟拍案而起,扬长而去,结果此事也不了了之。后来母亲说起此事,犹自愤愤不平,说道:“他敢动手,我就一杌子抡过去,跟他拼了!”——母亲刚烈的性情可见一斑。

在母亲得病后的第十三天,二姐要母亲到她在城里的家中住几天。临行,母亲让我给她剪一剪指甲,我摸着母亲有些浮肿的手,摘下近视眼镜,五十二岁的儿子抑制住悲伤,把八十二岁的老娘由于长期劳累而变形的指甲仔仔细细地修剪了一遍。

二、母亲的文化

一九五七年农历八月十二日,母亲进我们卢家门,是有下嫁的味道的:母亲的家庭出身是贫农,而我们家成分高,何况父亲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这在农村是要被歧视的。但事竞有成,我想,可能是因为母亲对文化知识崇拜的原因吧:父亲读过私塾,曾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过岞山中学,在村里做过卫生员,当过识字班老师,而母亲的文化水平就是识字班毕业(据说还得过一次奖状,并引以为豪了很多年)。所以,在两位老人相濡以沫的岁月里,家庭文化的氛围始终是浓厚的。

父亲会根据通书和黄历给办喜事的人“看日子”。最初,母亲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久而久之,母亲便也知道了其中奥秘。后来父亲年纪大了,母亲便成了父亲的助手,她对父亲给人家看的好日子反复推演,生怕出现半点差池。有时候父亲看的日子有误,被母亲及时检查出来了,母亲便很尖刻地提出批评,甚至还骄傲的说:“种地你不行,看日子你也不行,做什么中用?”

母亲很喜欢看戏、听戏。"肘鼓子戏"(茂腔)、吕剧、黄梅戏、沂蒙小调等等,逮着什么听什么,许多剧目的唱词都能背诵过了。但最后还是受父亲的影响,喜欢上了京剧。为此,每当我外出,必定去音像店购买京剧碟片,并把学校奖励的影碟机带回家,让父母欣赏那些经典曲目,直到父母老的不想动了为止。在这个过程里,母亲学会区分出程派、荀派唱腔的特点,还知道于魁智和李胜素不是两口子,还参与评论哪个演员扮相丑,哪个演员嗓音好。

母亲也喜欢听他们那个时代的歌曲。像什么《天上布满星》啦,《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啦,等等,还有母亲说她跟驻村干部学会的第一首歌叫《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永远也忘不了。我在车载音响里专门存了几首这样的歌,当拉着父母出去的时候便给他们放着听。记得有一次,我放的歌里正唱着“旧社会好比是黑格洞洞的苦井万丈深……”母亲突然来了精神,一句一句的接唱下去,却记不得歌名了,这时就听父亲在后座上沉沉地说了一句:“这是妇女自由锅(歌)。”我顿感温馨无比。

在母亲确诊了恶疾之后的第八天,我开车经过太保庄超市前的小广场,那里恰好有一个茂腔剧团在演出《小姑贤》,看着围在台前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听着他们不时发出会心的哄笑,我的心里突然就像刀搅一样:不能了!永远不能了!这里面永远没有我的母亲在看戏了!我把车停在远处,没有人知道车里有一个泪流满面的儿子在伤心。

三、母亲的儿女经

中国人对儿子偏爱的思想是普遍存在的,母亲也不例外。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很是遗憾没有更多的儿子来扩充门庭,唯有加倍疼爱这唯一的儿子,理由是养儿防老,因为她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灰草打不得墙,闺女养不得娘,意思是用草垒不起墙来,闺女也不能给娘养老送终。她喜欢人多人旺,然而,她的儿子还是响应国家的号召,仅仅给她生了一个孙女。尽管母亲很疼爱自己的孙女,嘴上也说给个孙子也不换这个孙女,但我知道,这是她老人家终生的遗憾。

每逢过年过节,母亲最盼的就是儿子领着妻女回家,嘴里经常说,只要儿子到家了,就全了家口;每当节日即将过完,儿子要带着妻女回到自己的单位上班了,提前几天,母亲就感到心里堵得慌,在大门外独自坐着,自己宽慰自己:他们也是各奔前程啊!

但是,母亲对所有子女的关爱是一样真诚的,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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