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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亲戚以为我是保洁员,当众侮辱我取乐,

当我踏入酒店包间的那一刻,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仿佛被骤然冻结。

所有目光如利箭般齐刷刷向我射来。在他们的脸上,我清晰地捕捉到了十年前那熟悉的鄙夷神情。

“安欣,快来坐,真是好多年不见了,刚刚在大堂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说话的是我的舅舅,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金框眼镜依旧,只是头顶的毛发已稀疏可数,身着深色夹克,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拘谨。

十分钟前,我恰好路过酒店大堂,发现地面上有一滩积水,便顺手拿起拖把清理。舅舅一眼就认出了我,非要拉我来参加这场年夜饭的聚会。

“我刚才看见你在拖地,是在这儿工作吗?”他上下打量着我,那双眼睛仿佛已经确信,我身上这套没有logo的休闲装绝非名牌。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藏玄机。他怎会知道,我不但在这里工作,更是这家星级酒店的幕后掌舵人。

“那你具体是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呢?”他含笑探寻的目光,似乎非要从我口中挖出他想要的答案。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屏息以待。我当然明白,他们无非就是想听我亲口说出“干保洁”这三个字。我依旧笑着,打着太极:“就是帮忙打打下手。”

“噗嗤!”坐在我对面的,正是我表妹——陈丽娟。她一身华丽的衣裳,却难掩那股尖酸刻薄的气质。我隐约听见她与母亲窃窃私语:“我就说她是干保洁的吧,还不好意思承认呢。”她见我看向她,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听说酒店保洁每天还要清理男厕所,那味道肯定很臭吧?”

自小便嫉妒外婆对我这个孤儿的偏爱,她曾多次对我恶语相向,甚至有过更过分的举动。有一年除夕夜,她故意把我锁在厕所里,任由我拍门呼喊,始终不肯开门。待他们吃完团年饭回来,她还反咬一口,污蔑我任性不合群,年夜饭偏要躲在厕所里。此类欺辱我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我对她的恨意,早已深深刻在心底!

见我没有回应,陈丽娟继续发难:“我还听说,保洁都是八个人挤在一间宿舍里,那日子肯定不好过吧?”我轻轻咂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她:“没体验过,我平时都住家里。”她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撇了撇:“这酒店建在半山腰,不住宿舍的话,那你平时怎么上下班呀?”我淡淡地回答:“住得近,走几步就到了。”

“这附近只有一个楼盘,那可是全市房价最高的山麓湾别墅区,难道你住在那里?”说话的是我姨妈,陈丽娟的母亲。她吊着三角眼,斜睨着我,那语气与当年游说我妈把国企岗位让给她时如出一辙。自从我爸妈没了正式工作,干起了养鸡场,她便嘲笑我们一家浑身一股鸡屎味。甚至就连年夜饭,都支开我爸妈提前开席,还让我们打包剩菜回家吃。

“妈,你开什么玩笑,山麓湾的房子,都是带三百平院子的五层独栋,一套就要上千万呢,我家老曹在那里干一辈子物业老总,都买不起,更别提某些下等人了。”陈丽娟说完,便睥睨着我:“你该不会是住在别墅旁的桥洞底下吧?”一群人跟着讪笑起来。

我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山麓湾那边,我还真有一套房子。周末时,偶尔会与几个密友去那里小酌几杯,赏赏山景湖色,再泡泡温泉解乏。不过更多时候,我都住在男朋友家里。主要是他职业特殊,不太方便露面,所以我索性就搬去他那里住了。想到男友,我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神色:“桥洞倒不至于,我住男朋友那里。”

全场又是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安欣啊,这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对我们女孩子的名声可不太好哦。”我抬眼望去,说话的女人黑色长卷发披肩,妆容精致,一身香奈儿套裙,浑身散发着典雅的气息。她一点都没变,总是能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恶毒的话语。我死死地盯着她,直到表姐陈婉静嘴边的浅笑一点点收起。

陈婉静只比我大一天。她长相甜美,成绩优异,在家里家外都很受欢迎。相比之下,内敛的我,从小到大都只能做她的“小跟班”。在学校里,她总喜欢当着同学的面使唤我,让我帮她背书包、系鞋带、打开水……还总以温柔而施舍的语气控制我:“欣欣,你这种没爸妈的孩子,只有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但一回到家,她就对我爱答不理,垮着一张脸。本以为高考后能摆脱她的PUA,可她偏偏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最关键的是,她还抢走了我的男朋友。

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蔡子豪。桃花眼、大背头,一身熨帖的灰色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茶杯,显得那么气定神闲。不愧是我爱了四年的渣男。

蔡子豪家境极好,父母都是政法系统的高级干部。一米八几的个头,还会三国语言。一开学就风靡全校,成了女孩们的梦中情郎。我当年也免不了俗,借助各种机会给他送水、送药、送饭、占座……终于,他对我有了一点点好感。我趁热打铁,在室友的助攻下,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可笑的是,他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就这样吊了我整整四年。这四年里,我像个可悲的备胎,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时就自动消失。我曾以为那就是爱情。直到毕业宴会上,我看到他牵着陈婉静的手,站在台上对唱《小酒窝》。陈婉静透过人群,向我投来挑衅的眼神。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早就输了。

“上午我们去挑钻戒,看了好几家才买到三克拉的。”陈婉静柔柔的声线,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我抬眼望去,看见他俩交握的手指上,一对璀璨闪亮的婚戒熠熠生辉。“恭喜你们!”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五味杂陈。

“这么大颗,得花不少钱吧?”

旁的姨妈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其实也不贵,就一百多万罢了。”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戒指,轻轻放进盒子里,满脸笑意地对我说:“下个月我们办婚礼,安欣,你可一定要来啊。”蔡子豪瞥了一眼我光秃秃的无名指,淡淡问道:“你和男朋友还没打算结婚吗?”我淡然回应:“他现在正处于事业发展期,不急。”“男人说不急,多半只是玩玩而已。欣欣啊,你可千万别被男人给骗了。”舅舅摆出一副很懂行的模样。在骗人这件事上,他确实是个老手。我8岁那年,父母在高速路上遭遇车祸不幸离世。肇事司机的80万赔偿金刚到账,他第二天就以升迁需要打点关系为由,从我外婆手里全部骗走了。“欣欣以后就跟着我,我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等我在教育系统飞黄腾达了,就能让她顺利出国,直升Top的世界名校。”外婆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就把80万一分不剩地转到了他的账户。他拿到钱后,顺带把我接了回去。可两周后,又把我送回了外婆家。“我那三居室实在太小了,住不下啊。等我换了大房子再来接欣欣。”舅舅后来确实升迁了。只是,高中时送出国的,是他自己的女儿陈婉静。其实当时学校给了他两个名额,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把另一个名额换成了10万块钱。还转头安慰我:“国外生活可苦了,你姐每天早上五六点就要起床背单词,吃的都是垃圾食品,还好你没跟着去。”这话他倒是没骗我,娇生惯养的陈婉静才待了一年,就灰溜溜地回国了。“欣欣啊,咱们这种家风,可不能干那种伤风败俗的事!”秃头舅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轻轻扫了一眼,亲戚们投过来的目光。有探究的,有嘲讽的,有戏谑的……从我进来坐下,还不到十分钟。他们已然把我当成了没房没车,还找了个老男人的穷保洁。服务员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我混得实在太差,已经勾不起他们嘲笑的欲望了。姨妈看见桌上的车钥匙,又开启了吹捧模式,夸赞陈婉静能干,才没多久又换了新款宝马。“我都说了别买了,家里几辆豪车呢,可蔡总卡都刷了,我也只好收下了。”说完,她嗲怪着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蔡子豪。两人对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爱意。突然,保安推门而入:“请问楼下的布加迪跑车是哪位客户的?有个小孩在车窗上涂鸦……”保安看起来像是新来的,没认出我来。表妹陈丽娟嗤笑一声:“布加迪?保安大哥,你可太看得起我们了,问问其他包间吧,我们离这豪车可还差得远呢。”保安正要转身离开,我向他招招手:“车是我的,没关系,涂鸦擦掉就好,让小朋友的家长不用在意。”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安静得可怕。陈丽娟一阵咳嗽,被茶水呛得红了脸:“拜托,是布加迪,不是比亚迪!你个穷鬼装什么逼,不怕车主找你麻烦吗?”我没理她,让保安先出去。刚刚还愣住的亲戚们,听陈丽娟这么一说,都以为我是在为了面子充大款,原本冻结的笑容,渐渐融化。姨妈一边低声骂我脑子进水,一边吹捧蔡子豪给力,居然能订到这么高端的酒店。“听说这,可是对标国宴标准,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看到西子湖的四季变换。”陈丽娟接过话茬:“那可不,预约都排到明年了,有钱都不一定能吃上,还是咱蔡姐夫有门路。”陈婉静端坐着身子,听着众人的夸赞。嘴角微微上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我说:“安欣,多吃点,这国宴标准的佳肴,你下辈子很难再吃到了。”我咬住嘴角,才避免露出嘲笑的神色。她们眼里的稀缺佳肴,不过是我的家常菜而已。但这表情落到她眼里,却像是被气得咬牙切齿。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累了,不想再装了。叫住路过的刘经理:“去,给这桌上一瓶宏源清酒,记我名下。”全场又是一片死寂。陈婉静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疯了吧!吃白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知道一瓶宏源清酒多少钱吗?”“还记你名下,10万一瓶是你这种贱民喝得起的吗?”蔡子豪僵着脸,扯了扯她的衣袖,陈婉静这才留意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蔡子豪立马站起身,附在刘经理耳边又是道歉,又是感谢他帮忙订座。我给刘经理使了个眼色,他讪讪地退了出去。我勾起一抹浅笑,把陈婉静看得毛骨悚然。这么多年的温婉人设,是时候卸下面具了。菜上齐了,大家被精致的菜品所吸引,纷纷拿出手机各种摆拍。我的手机嘀嗒一声,打开短信。看到“人已就位”四个字,心情格外美妙,好戏即将上演。正要息屏,又收到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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